路时修磨叽了大半天,最终在我催促下,勉为其难地替我上了药。
等这人涂完后,小脸红扑扑的,看得我真想上去咬一口。
“谢谢啦,你快回屋休息吧。”我适时地表达了感谢,娘亲说了这样才有礼貌。
然而路时修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我床沿,一副踌躇之样。
“还有事?”我困惑道。
这人像是惊醒的猫一样,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而后眉眼低垂,用极其微弱地声音喊了我一声:“燕游哥哥。”
我不知道路时修之前死活不愿意喊我,现在怎么又愿意喊我哥哥了。
可我心里是极高兴的,感觉这顿打都值了。
我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路时修的小脸蛋,滑溜溜的,就是手感不怎么好,太瘦了,不像大石脸上肉嘟嘟的。
我有些心疼,第二天硬是连哄带威胁地逼迫路时修吃了不少肉,希望他能赶紧长胖点。
自路时修喊我一声哥哥后,我突然觉得当哥哥挺好的,尤其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弟弟。
当晚,我便缠着娘亲要跟路时修一起睡,娘亲以为我在作妖,没答应。
我委屈,只好转身去怂恿路时修。
路时修大抵被我缠烦了,才硬着头皮,红着小脸去跟我娘亲求情。
结果我娘亲二话不说就应了,还叮嘱我晚上睡觉不能蹬被子,更不能欺负路时修,那态度和对我时简直截然不同。
呵。
我终究不是娘亲的小棉袄了。
寒冬很冷,我和路时修缩在被子里,只剩下两个小脑袋,互相对望。
虽说,其实我没比路时修大多少,不过是占了月份的优势,但是我现在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当哥哥的责任感,坚持要像娘亲待我一样,给路时修讲故事哄他睡觉。
后来路时修睡没睡着我不清楚,反正我自己是讲困撂担子没讲了。
过了几日,路伯伯回来了,要将路时修接回家,我不干,扒拉着路伯伯的腿,哭得好大声。
我爹好说歹说,并许诺会经常带我去路伯伯家,才将我哄好。
至于路时修这个没良心的,就那么站在一旁,一副看呆的样子,大抵没想到我这么能哭。
“是啊,燕游哥哥,你说当时你怎么这么能哭呢?”路时修趴在身侧,手撑着脑袋,指尖把玩着我的长发,似笑非笑地在我耳边低低说道。
“你、你闭嘴。”我嗓音早哑得不成样子,根本禁不起这人逗弄,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
自打我和路时修成亲后,昨日还是第一次回娘家,虽说两家就在对门。
两人睡在小时候一起同床过的屋里,自然勾起了不少回忆。
本想忆忆往昔,结果路时修昨晚不知发什么神经,好好的“夫人”不喊了,一个劲地喊我“燕游哥哥”,来回变着花样折磨人。
一想到昨晚那不忍直视的画面,我就燥得慌。
路时修笑笑,突然身侧一轻,我以为路时修去准备浴桶了,轻哼了声,寻思这人还挺体贴。
谁知没一会儿,路时修便折回床上,手里拿着一方形小盒子,在我眼前晃悠了下,刻意压低嗓音沉声道:“燕游哥哥,我帮你上药吧。”
我撩起眼皮看了眼,撞见这人不怀好意的笑容。
突然想起什么,我朝路时修挥了一巴掌,没什么威慑力地吐出了个“滚”字。
“燕游哥哥,那里万一肿了可不好,我来帮你吧。”路时修装作一副关心样,说完欲掀起被子。
我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呸!
伪君子!
要不是他,我会这样?
昨晚那些孟浪之话,这人说得倒是挺顺溜。
我下意识抓住他手臂,脸色涨红道:“给、给我吧,我自己来。”
路时修轻而易举挣脱开,掌心轻轻覆在我腰侧,俯身低语:“燕游哥哥,你这可是因我而受,再说你伤到那里了,又看不见,自己怎么涂呢?”
得,小时候对路时修耍的流氓,这家伙这下可全还给我了。
我严重怀疑路时修是在报复我小时候的蛮横。
我哼唧了声,想往墙侧缩。
然而路时修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当着我的面,伸出修长的指尖舀了一点白色软膏,唇角微勾,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身下隐秘的地方不由得一紧,我想逃。
笑死,根本没力气。
最后被迫翻了个身,我干脆眼不见为净,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只留下两只耳朵暴露在空气中,一片通红。
路时修很细致,生怕弄疼了我,帮我慢慢涂抹着,顾及到了每个部位。
软膏与肌肤接触时,我舒服地哼唧了声,脑袋晕晕乎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又困了。
可奈何不能睡,一会儿还得起来领着路时修去见我爹娘。
怕我起晚了,万一被我爹娘发现了什么,肯定觉得我荒淫无度,教坏了路时修。
哼。
娘亲对路时修总是有些偏袒。
从小时候到现在都是。
不过算了,我才懒得跟他争了。
反正到最后,都是路时修偏袒我。
“起来吧。”
路时修上完药,替我揉捏了会儿酸胀的腰,缓缓道。
“嗯。”
我懒洋洋地坐起,大爷一样张开双臂朝路时修看去。
路时修笑笑,目光温柔,自然地拾起地上的外衫,手法娴熟地替我更衣。
待衣服穿好后,我恢复了些力气,见路时修这般顺从,带着点报复心态,不怕死地抬起路时修下颚。
“来,叫声哥哥听听?”
路时修怔了一瞬,而后释然,缓缓笑道:“哥哥。”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
75 花楼趣事(一)
少年成长是不见岁月的。
而十五六岁又恰巧是长个的好年纪。
在我还未发觉时,路时修不知何时已经高出我半个脑袋,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今日下了学堂,路时修照常来我家蹭饭。
我愤愤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希望能为我的身高再助长几公分。
“你这小子吃你的饭,你看人小路干什么?”我爹冷不丁敲了我一脑袋。
我偏头看了眼自家老头,再想想路伯伯,突然为我长不赢路时修找到了原因。
我给老头子夹了一鸡腿,凑他身边满脸诚挚,仿佛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丁点希望,小声问他:“爹你还能长个吗?”
哪知在座的都是习武之人,全被听了去。
我娘挺给面子的,掩唇轻笑了几声,没开口打击我爹。
路时修则眉眼弯着,朝我看来。
看得我一脸害臊。
玛德,不是说饭桌上不能眉目……哦不是,挤眉弄眼吗?
我爹又敲了我一脑袋,笑骂道:“你这小崽子还关心你爹长不长个了,你倒是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你瞧瞧人小路,刚来时才那么一丁点,你还比人高半脑袋,现在反过来了吧,叫你天天挑食。”
闻言,我放下碗筷,一脸苦愁。
娘亲好心问我怎么了。
我答:“胸口疼。”
娘亲:“怎么就突然疼了呢?”
我:“我爹刚朝这撒了一大把盐,染得。”
然后,我就听到我爹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没心没肺。
下午我爹非要拽着路时修下棋,我站一旁看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时管家伯伯上前告诉我,隔壁的李小田来找我了。
虽说我俩小时候因为某人的原因打过架,还声称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刚到这个年纪,就有种往事如烟之感了。
反正他现在也不敢再说路时修坏话,毕竟路时修现在一只手都能拎起他还不费劲。
我一出门,就见李小田鬼鬼祟祟地朝我招手。
我左右瞥了眼。
好家伙,门口的家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这也太掩耳盗铃了吧。
我忍不住吐槽李小田怎么越大脑子越笨了。
“燕游你快点过来啊。”李小田小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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