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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皇后(强强,宫廷侯爵)(4)

作者:偶然记得 时间:2018-03-07 09:43:46 标签:破镜重圆 强强 宫廷侯爵 婚恋

  这一声父亲,叫的实在违心。


第十章
  早饭过后,翟慕白一反常态叫住翟湮寂:“这几日不要练功了,到我书房来吧。”
  这间书房搭在西苑里,跟整个府邸都格格不入,十分古朴,翟湮寂长到二十岁,从未来过这里,他从小就知道这里是父亲的禁地,从不敢逾越半步。戚永琛儿时仗着自己是皇子曾经好奇地想要进去,被脸色铁青的翟慕白抓住衣服领子狠狠地丢出来,这样伤害皇子,简直大逆不道,但是先帝得知竟然也没有过多责罚于他,只是差人要拆了这座书房,当时还是将军的翟慕白跟精兵侍卫对峙两天,大有谁敢上前就大开杀戒的意思,最后还是先帝妥协收回成命,方才保住了这里。
  不怪朝中群臣有人对翟慕白不满,他未免太目中无人,对先帝如此,对新帝也是如此。群臣猜忌他有狼子野心,打算谋权篡位,但这些年过去了,也不见他有所动作,小皇帝年幼时都不见他有过异心,如今要动手更加不易。况且那些别有用心接近于他,讨好于他的奸臣贼子,倒被他擒于殿上。这些事由,一桩桩一件件,大臣们反而看不明白,丞相武艺高超,当年选后落败后,他单枪匹马去边境平定了几处暴乱,几乎功高盖主,这样的人,先帝敢托孤托国,把身家性命交付给他,怕多少是因为性格是一等一的孤僻,朝中无一亲近者,更不要说党羽。除此之外,就是那份旧情了。毕竟,当年翟慕白跟先帝青梅竹马,他本领过人,当皇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偏偏在大典的比武上落了下风,后来又有传言,说是是先帝移情别恋了先后,在大典上动了手脚,使翟慕白错过了后位,可怜翟慕白一片忠心,即便如此,依然拼尽全力维护薄情人。这才感动了先帝,临终前才将新帝托孤于他。
  只是先帝便罢了,新帝这样顺从于他,甚至不惜当着满朝文武偏袒他的儿子做皇后,当真是甘心情愿的么?他这个摄政大臣的独子做皇后,到底是臂膀还是人质呢?
  如今朝中,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汹涌,当年为了权衡翟慕白,兵部李钰昌带领几位将军结成同党,将兵权握在手里,大约是权重功高,渐渐也有了些势头,许多时候竟然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李钰昌和孤僻的翟慕白不同,他大权在握私拉党羽,如今也独当一面,成为和丞相势均力敌的人物。与其说是皇帝的江山,不如说是这两位权臣的割据天下。
  在这种时候,皇后的位置,可以说是举足轻重了。
  这些事,翟湮寂似乎懂得,但是他却并无所谓。权利较量与他无关,即便是做了皇后,他的任务只有保护好皇帝。
  他跟着翟慕白走到这间书房,这里很古朴,但是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只硕大的弓箭,据说是当年翟丞相大婚的时候,先帝御赐的。弓箭旁边是藏书的阁子,里面放满了兵书,翟慕白凝视着那只弓,背对着他说:“你就要入宫去了,许多事宜,父亲要对你交代清楚。”
  翟湮寂说:“请父亲赐教。”
  翟慕白说:“嫁入皇家,就要忠于皇家,做好时刻为皇帝牺牲的打算。从今往后,但凡是对皇帝不利的人,包括你的至亲在内,都是你的敌人。你的生命只属于皇帝,记下了吗?”
  翟湮寂说:“孩儿记下了。”
  翟慕白说:“上朝听政,不可越界。皇帝有偏颇时要及时规劝,不可私结党羽,不可私相授受,不可贪图享受,要与皇帝同心同德。御前庇护,皇帝虽有影卫,但影卫不可带刀,能力有限,你身为皇后,要时刻注意皇帝安危,为人伴侣,相互扶持,为人臣子,忠诚谦和,他日皇帝若诞下子嗣,你要尽心教养,不可存有私心。”
  翟湮寂说:“孩儿谨遵教诲。”
  翟慕白伸手似乎想要抚摸那只弓,但是手还没有碰到就又收回来:“这几日你且不要练功了,马上要大婚了,你要御前侍奉,不可带着戾气,还是精心好好念书吧。后面的暗阁里有四卷帝后典训,你拿来好好温习。以免殿前不懂规矩。”
  翟湮寂心里有些意外,但是还是低头恭敬道:“是。”
  翟慕白拂袖而去,没有再多说什么,翟湮寂走到暗阁后面,这里果然整齐码放着元都帝后典训,他抿起嘴,早就听说帝后典训是皇家秘本,是选后大典之后,由皇帝亲手交付到未大婚的皇后手中的家训,想不到丞相手里竟然有藏本,翟湮寂拿起一册,翻开第一页已经被撕毁,若是他猜测不错,这书想必的先帝御赐给父亲的,当初选后中举的并不是翟慕白,但是先帝却偷偷给了他这样的书,扉页多是赠言,或许是先帝在这里给父亲许了什么承诺,却没有兑现。翟湮寂从小几乎与世隔绝,对情爱之事更是懵懂无知,他隐约觉得父亲对先帝并非只恭敬顺从的君臣之谊,似乎还有什么更深的羁绊牵扯在其中,直至先帝驾崩多年,父亲还是不能释怀。
  只是他多年养成性格,对和自己无关之事并无探寻之心,只习惯听从父亲的命令,让他读书便读书,他抱着那几本厚厚的帝后典训走到桌前,细细地读起来。
  戚永琛在侍卫的带领下走到皇帝内殿,对戚沐倾屈身行礼道:“臣弟参见皇兄,恭贺皇兄喜得贤后良臣。”
  因为在内殿,戚沐倾也没有披朝服带皇冠,只是随意穿着金线刺绣的衬衣,发髻用同色发绳绑在一处,看着少了几分威严,透着些和气:“御弟请起,不必多礼,坐吧。”
  戚永琛坐在内殿那些雕刻精致的木藤座椅上,才觉出乾坤,这些座椅虽然个顶个雕花精美,每件都精细加工,但是坐在上头方能觉出这些椅子十分不舒服,只能直着后背半坐在上面,稍有走神,说不定就要从上面摔下来,皇帝面前岂是那么好坐的,戚永琛心里中冷笑几声,面上依然谦和温煦。
  一个穿着鹅黄色衬裙的娇美宫娥带着四个侍女款款走近,冲着戚永琛半跪下拜,宫娥气度不凡,身着官服,看来是个内侍女官。她行礼后站到一边,侍女们依次把茶盏和几盘干果鲜果摆在他面前的檀木雕纹桌上,戚沐倾说:“说起来,孤也有多日没有看到御弟了,在丞相府中可还安好?”
  戚永琛笑道:“丞相待臣弟比待湮寂哥哥更为耐心,臣弟过的十分如意。”
  戚沐倾说:“相父忠心耿耿,自然事事为我戚家思量,不然也不会教养出皇后这样优秀的儿子。”
  戚永琛低下头:“皇兄所言极是,看看臣弟这个脑子,如今湮寂哥哥已经封后,我也该称他一句皇后殿下。”
  戚沐倾说:“御弟同皇后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应该很好,以后皇后进宫,还请御弟闲暇之余多来陪伴他。”
  戚永琛被他这话将了一军,答是也不是,否也不是,只得强笑道:“皇后殿下虽然跟臣弟一起长大,但是自幼就事事比臣弟优异。皇兄能得此佳人,实乃是天下人的大幸。”
  戚沐倾笑笑:“最近,番邦属国南烈进贡些时令水果,趁着新鲜叫御弟一起来品尝一下。来人,侍奉琛王。”
  那穿着鹅黄衬裙的女官对着旁人使了个眼色,她后面两个宫娥立刻飘飘下拜,念了一句:“是。”就走到戚永琛身边,纤纤玉手举起一只进贡来的不知名水果,分成小块,举着托盘,半跪在戚永琛身边:“殿下请用。”
  戚永琛伸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一股甜腻汁水沁入口腔,当真是少有的美味。他一边吃,一边心里忻思,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戚沐倾似乎也不着急,任由他吃了半盘子下去,才慢悠悠道:“味道如何?”
  戚永琛说:“甚好。”
  戚沐倾说:“孤也觉得不错,可见这南烈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出产的水果较我元都是好的。”
  戚永琛道:“若是相比较,还是元都的水果更好,百姓们吃惯了这等滋味,真要是换成番邦这种,怕是还要水土不服。”
  戚沐倾轻笑一声,半晌又问道:“永琛如今已经年满十八了吧?”
  戚永琛心里咯噔一下,点头称是。
  戚沐倾说:“孤登基时,封你了王爷头衔,等你成年后,皇兄给你封块上风上水的好地方,如何?”
  戚永琛连忙站起身道:“谢皇兄的心意,只是臣弟闲散惯了,又不会管家管事,不如让臣弟继续在丞相府中生活,也好过个恬淡的生活。”
  戚沐倾说:“胡说!你既是皇家的人,怎么能心生闲散的念头,还是更加勤勉。多为孤分担政务。”
  戚永琛只觉得后背上冒了一层冷汗,只能低头行礼:“谨遵皇兄教诲。”
  两人又说了会话,皇帝站起身子说:“你我兄弟很久没有这样闲话家常,今日皇兄本想再多留你一夜,只是选后大典和大婚之日略有仓促,需要孤一一准备,今日便不再留你了,正好你去丞相府帮孤给丞相和皇后也带去些番邦水果。”
  他又招手叫来鹅黄衬裙的宫娥:“永琛,你也长大了,很快就要成人了,皇兄这些年疏于对你关怀,心中常有不安,你常居于丞相府中,丞相又是个克勤克俭的人,儿时也就罢了,如今年长,怕是人手不够用了,皇兄给你准备了内侍女官一人,侍卫十人,侍女十人,此女名唤李铭蕙,自幼长在宫中,办事稳妥,又相貌出众,是女官中最为杰出的总管,孤今日把她赐给你,大小事宜,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孤也放心些。”
  李铭蕙对戚永琛飘飘下拜道:“小臣李铭蕙参见琛王殿下。”
  戚永琛笑道:“如此甚好,皇兄恩泽,臣弟就笑纳了。”
  皇帝叫人备好各种礼品后,又从按上拿起一只封腊书信:“这是孤昨夜写给皇后的,想来托付给御弟最为放心,”他边说便把信封放在戚永琛手上:“劳烦永琛亲手交到湮寂手中。”
  戚永琛双手接过:“皇帝皇后琴瑟和鸣,臣弟羡慕不已,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原物带到。”


第十一章
  翟湮寂看书很快,一个上午便看去了大半本,他平时虽然也勤勉却文武兼修,很少有这样大块的时间用在读书上,渐渐地眼睛有些酸楚,这间书房连下人也不曾配备,安静的让人全然放松,翟湮寂直起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臂,说来也奇怪,那日比武,他明明觉得自己胳膊被孟家公子一脚踢断,当时的痛楚仿佛依然心悸,但是如今他手臂却安然无恙,连酸痛都不曾有,他昏睡时候,迷糊间仿佛大夫也来看望过,也说不曾有事,难道说只是因为他当时喝了母亲的迷药,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他苦笑一声,不过依照父亲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个皇后的身份已经是尘埃落定,也算不曾辜负他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他走到丞相的那只弓旁边,这不是他的东西,他也无心染指,碰都没有碰一下,但光凭目测,便能看出是把好兵刃,上面闪烁着金属色泽,虽然看着纤细,实则内里强韧,翟湮寂看着弓木的纹理,知道此木生长必定极慢,每一寸都受尽了日月精华,上面被打磨的油润光滑,唯有长年累月攥在手里才有这样的模样。只是自打翟湮寂记事从未瞧见过丞相拿过此物,想必在更久之前,或者是夜半无人时分,此物一直是丞相手中不停把玩抚摸过的挚爱。
  翟湮寂正暗自思量着,门口传来敲门的声响,伴着戚永琛的声音:“湮寂,我回来了。”
  戚永琛会跑到这里,想必是父亲也在他身边,翟湮寂快步走上前去打开门,看到戚永琛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两男两女,相貌装扮皆很陌生,他迟疑了一下:“琛王殿下回来了?”
  戚永琛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两男两女已经跪下行了大礼:“参见皇后殿下。”
  翟湮寂被这阵势惊了一下,但是面上并无变色,只是淡淡的说:“不必多礼,起来吧。”
  戚永琛对着翟湮寂苦笑一下:“我刚从皇宫回来,听闻姨母说你在这里,便来找你,已经是中午了,用些饭菜再去念书吧。
  翟湮寂点点头,正欲往前走,戚永琛又从衣服中拿出一只信封道:“此物是皇帝给皇后的,托臣弟相送。”
  翟湮寂闻言,伸手拿过,并不动声色,戚永琛一人前去,却带回几个內侍,见他又行此大礼,想必定是皇帝赏赐。他也没有多言,直跟着戚永琛一齐走到正厅,正厅中摆放着各色聘礼,几乎将偌大的厅堂堆满,除了赏赐给戚永琛的內侍,皇帝还调遣了侍卫婢女前来府中帮忙。丞相为人低调,不喜人多,府中的下人清晰可数,门客更是空无一人,但是毕竟大婚在即,皇帝怕丞相府中的人忙不过来,特意把身边的能工巧匠都派遣过来。
  翟湮寂正默默地看着,忽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鹅黄色官服的女官,对着翟湮寂快步走过来:“微臣李铭蕙叩见皇后殿下,恭祝皇后殿下新婚大喜。”她话音一落,旁边的侍卫、侍女连忙一拥而上,都跟着李铭蕙跪倒行礼:“参见皇后殿下。”
  翟湮寂说:“李少卿不必多礼,请起吧。”
  李铭蕙站起身子:“谢殿下。”
  翟湮寂看了看屋里的东西:“李少卿是来协助大婚事宜的么?”
  李铭蕙说:“不敢,微臣原从属礼部,如今跟随琛王殿下,负责照顾殿下日常起居。”
  翟湮寂闻言有些诧异,但是面上依然风淡云轻:“如此甚好,陛下思量周全。”
  他们正说着,丞相和夫人从外面走进来,李铭蕙带着各宫人前去朝拜,翟湮寂看了戚永琛一眼,戚永琛也正在看他,俩人对视一下,相顾无言,一同前去恭迎丞相夫妇用膳。
  夫人的精神倒是还好,只是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两日后就要大婚,连丞相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至于琛王殿下,走到哪里都有女官跟着,更是不能多言,翟湮寂只觉得如今这家中更是百无寂寥,他走之后,还不知这里会变成何种地步。父亲情深不破却害了他人,可怜母亲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孤寂难捱,永琛被兄长软禁不够还要派人盯梢。而自己,即将成为这个他虽然不认识却跟他家人息息相关人的伴侣,从此成为他人的依附,再无自由和逍遥。
  罢了,反正他本也没有过自由和逍遥。
  大婚前日,皇宫里送来了皇后大婚的礼服,翟湮寂在宫人们的帮助下换上礼服,朱袍锦带,冕华金冠,身着如此华贵繁复的装扮,更显得翟湮寂气度不凡,他性子孤冷,在朱红礼服下仿佛被红花簇拥着的一朵雪莲,珠光流彩映在脸上,较平日添上一笔绝艳。宫中的侍女们窃窃私语,陛下好眼力,翟家的公子不仅文韬武略,品行才艺过人,连着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若是找了个常年边关镇守的鲁夫做了皇后,整日朝夕相对,想必皇帝的日子也要难过不少。
  礼服是严格按照皇后的身材订制,他选后刚刚过去两天,宫中就把婚服赶制出来,不知是他们不分昼夜的勤勉,还是早就有所打算,翟湮寂换下礼服,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的忙碌,不知怎么又想到选后当日,戚沐倾看着他的眼神,他当时被迷药所困,精神萎靡,但是那人的目光他却依稀还能有印象,翟湮寂十几岁跟父亲去边关打仗,两方对峙言语不通,靠的就是眼神的恐吓。他对眼神很是敏感。皇帝看向他的,分明就是信心满满的势在必得。
  若是说起来,他们曾经也只是在大殿上见过一次,因为先帝突然驾崩,圣旨密诏宣翟将军回朝歌,父亲疯了一般赶回去,根本无暇顾及他,他只得懵懵懂懂地跟着跑进了皇宫,看到父亲跪在大殿上失声痛哭,少年的太子站在金銮殿上,眼睛红红地看着黄门官宣读遗诏,他年幼,当时又是顾不得礼仪的慌乱,直傻傻地站在殿下看着太子,戚沐倾也看着他,两个少年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害怕。
  明日就要大婚了,他连读了三天祖训,对大婚的流程已经熟知于心,对日后的生活也大致了然,此刻也说不出有什么心情,在这个家中和去皇宫,在父母身边或者去皇帝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他自小见惯生杀,对别的事也就淡然了许多,换上平日的服饰,戚永琛走过来:“湮寂,明天你便走了,以后府中更是无趣。”
  翟湮寂说:“皇帝赐了个女官给你,又命其负责你的饮食起居,是不是想给你找婚事了?”
  戚永琛冷笑:“好歹我出身皇室,若是只让我娶个负责内务的女官,是不是过于苛待了?”
  翟湮寂说:“女官也没有什么不好,都是些有真本领的女子,那些尚书、将领们的千金小姐,才能德行也不见得多高人一等。”
  戚永琛心中一凉,脱口而出:“原是我不好,忘记湮寂哥哥已经不再是我的表哥,而是当今皇后殿下,一时失言,还请皇后殿下恕罪。”
  翟湮寂微微皱起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下,戚永琛叹了口气:“抱歉,湮寂,你马上要进宫去了,我心情不好,胡乱说的。”
  翟湮寂早知这个表弟从来口无遮拦,想他也是并无恶意,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正在这时,翟丞相走过来,像是有话说,戚永琛只得转身离开,看着翟湮寂跟在丞相后面去了他的书房。
  进屋后,丞相拿起桌上摆放整齐的帝后典训:“都看过了?”
  翟湮寂低头:“是。”
  丞相说:“此书一共十卷,前五卷在丞相府,后五卷……大约在先后手里,如今已经寻不到了。”
  翟湮寂说:“孩儿只寻得四本。”
  丞相点点头:“第五卷 本就要留在你大婚前看的”他伸手指指那个书阁,眼神并没有看儿子:“第五卷在抽匣内,你看看吧,你是男子,大婚前夜不必让你母亲陪着,早些读完,早些休息,明日皇宫来迎亲,万不可耽误。”
  翟湮寂说:“孩儿遵命。”
  丞相说罢,转身出去了,翟湮寂按照他的吩咐拿出了第五卷,封面同其余四卷并无不同,不知为何要差别对待,偏要待到大婚头夜才拿给他。翟湮寂拿着书走到案前,日头还早,他也不用点灯,翻开了扉页,定睛一看,吓得差点把书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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