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47)

    原君总觉得池宁什么都明白了，又其实什么都没有明白！
    ***
    在听说静王世子闻怀古，差点被他亲爹给打死了之后，作为静王世子曾经的世子妃最佳备选.她自封的.吴二，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带着爱人绾绾登门探望，表达了自己溢于言表的关心之情。
    主要是有点狐死兔悲，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出柜之路也会这么难，她就悲从中来。
    世子闻怀古……
    面色如常的躺在床上，接待了两位姑娘，他与她们保持了一定距离、敞开门、屋里站满了伺候的人的那种接待。
    在保护名节方面，闻世子真的是很努力了。
    反倒是吴二不怎么在乎的挥了挥手：“别把我当什么小娘子，我巴不得我的名声再不好点，让别人不敢上门提亲呢。”
    她回家之后，也就第一天的上午让兄嫂开心了一下，下午她就再次变成了兄嫂眼中最讨嫌的孩子。
    恨不能把她明天就嫁出去。
    “我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闻怀古很小声、很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他毕竟是要和男人结婚，且被他爹和新帝已经吹成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的情圣。可不能让这个好不容易立的名声给毁了，而且，他也确实挺想和司徒望试试的。
    吴二：“？？？”过分了啊！
    不过，看见闻怀古还有空想这些，吴二终于放下了对他的担心，一副哥俩好的大咧模样，直言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爹真的把你打了个半死吗？有多疼啊？你后面又怎么劝说你爹改变心意的？”
    闻怀古：“……”
    “吴二的意思是，您身体怎么样了？”绾绾柔声在一边为爱人遮掩。
    “一看他就没事好吗？”吴二已经替闻世子回答了问题，“我从小就被我娘和我哥收拾，我多有经验啊，这一看就是在装病卖惨”
    闻怀古哂笑，不好意思的承认了，他确实没什么事，但不是卖惨，而是配合他爹假装自己被打的差点死了。
    “！！！”吴二一脸的不可思议。
    反倒是绾绾没有什么震惊，因为她已经猜到了。传闻中静王的盛怒和转折，在她看来都太突兀了，以她长期围观吴二和公主、驸马做斗争的经验来看，没有哪个长辈在发现自己孩子弯了之后的第一反应，会是希望自家的“丑事”被外人知道的，瞒都瞒不过来，哪有第一时间进宫请罪，自己主动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的？
    更不用说静王后面随随便便就转过弯，还给儿子当场请旨赐婚了。这明显是有备而来，以退为进的希望皇帝官方成全自己的儿子啊。
    “卧槽，没想到你爹才是最阴险那个啊。”吴二从小就不好好学文化，导致关键时刻在表述自己内心的时候，她只能用骂脏话来表达。
    “咳。”绾绾拉了拉吴二的袖子，哪怕是真的，也不能当面这么说啊。
    “无妨，是真的。”其实连闻怀古至今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所以，你俩真的那啥的时候被抓到的？”吴二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去好奇了。
    “吴二！”绾绾真的有点生气了，她到底喜欢的是个什么臭流氓。
    “没、没有。”闻怀古的脸色一下子爆红，说话都变得结巴了。全场三个主家，只有吴二像个真爷们。“我们发乎情，止乎礼，才、才不会那般行事无度。”
    准确的说，闻怀古和司徒望其实当时什么也没干，连话都说的很含蓄，正在捅破窗户纸的那一层关系上。
    大腹便便的静王就突然冲了进来，黑色的样子像一座小山，压在了两个小年轻的心头。他根本不听他们任何解释，就露出了一脸吾儿叛逆、天崩地裂、是你们无理取闹的戏精表情，就好像，好像，他等着这一刻的“捉奸在床”已经很久了。
    静王根本不需要谁的解释，意思意思的把司徒望赶走，打了打儿子后，他麻溜的进宫去“哭诉”了。
    戏都在宫里。
    吴二实名嫉妒：“这是什么神仙爹。”很显然静王确实是早就知道了，只等落实，就去找皇上给儿子解决后顾之忧。她哥为什么就不能这样呢？
    绾绾却更加阴谋论一点，声音还是那么柔柔弱弱的，但奇怪的插入角度却总能引人深思：“如果王爷一早就猜到了世子的喜好异于常人，又为什么要答应陛下张罗这么一出呢？”他图什么呢？再开明的爹，也没有这么个开明法儿的。
    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对啊，他图什么呢？
    比闻怀古找到真爱更顺利的，竟然是他爹主动帮他出柜。
    ***
    无为殿内，新帝已经等候池宁多时，一边看奏折，一边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明天就可以‘择三’了，太后老娘娘还请陛下决断，是陛下移步无疆山，亦或者是让应选们直接进宫？”
    事实上，因为后宫已经有了皇后，“择三”这一步本身就已经失去了意义，因为所谓的“择三”就是三人都会收，只是从其中选出一正两副，如果是世子选妃那就是一个正妃两个侧妃，皇帝那就是一个皇后两个贵妃或者其他了。按照传统，免了最后一步，直接选三人入宫都是可以的。
    但考虑到这也是新帝当上皇帝后的第一次选妃，池宁还是觉得应该让新帝过一把去主动选择的瘾的。
    这个选择的过程还是蛮刺激的，至少迎合了不少男人心中被美人竞相追逐的恶趣味。
    当事皇族，会和应选们被放入同一个院子，进行一整天的相处，可以从琴棋书画来聊到人生理想，也可以进行一些贵族之间比较流行的运动游戏来展开判断……历史上甚至还发生过比较不得体的亲密行为。
    总之，当事皇族能不能选出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其实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
    好比天和帝，他的皇后钱氏，其实就是太后有琴氏和肃帝早在“择三”之前，就已经定好的，天和帝当时还只是太子，他很早就知道了他必须选钱氏为太子妃，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包括另外两个太子侧妃，也是各方宦官、各方势力的角逐结果，天和帝这个当事人在整个选择中能够起到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新帝当年选王妃的时候也是如此。
    不过，如今选后妃，又有了不同，可以全凭新帝的心意。
    因为他的母妃已经不在了，皇后最近又“病”了不怎么管事，太后也通过池宁，来表达了自己不会干涉的态度，最主要的是，因为一开始宦官们并不知道这是给天和帝选妃，真正有权的太监都没能提前下场与应选接触，不得不放弃了这一轮选股。
    换句话就是，这一波的应选，最终都要承池宁的情。
    当然，就像哪怕有琴太后是张太监推上去的、但她依旧也没有为张太监正名一样，只要心够硬，这份香火情就什么都不是。
    池宁在讲述流程的时候，格外详细：“因为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臣就名人为陛下准备了三枝开的最艳的桃花。届时会由陛下身边的人用托盘捧着，跟在陛下身边，陛下把桃花枝给了谁，就是选了谁。”
    “当然，若陛下不想人跟着，臣也准备了三枚小巧耐看的桃花玉簪，可以由陛下随身携带，届时再赠予未来的娘娘。”
    “臣不得不提醒陛下，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史官记录。”
    大启的史官是比较硬气的那种，从太-祖朝时期就被养出来的谁都不怕的臭脾气，百分百真实记录历史，不管你是谁，都甭想抹去自己干过的挫事。要不然也不会有“择三”上曾发生过不得体的亲密事件这种秘闻能流传至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