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一些人宋宴清两年多前还曾见过,依稀有点印象,当下收了这千骑,加入大军。
奔波十里地后,来到了京城外。
正中的城门紧闭,但城门有多个,骑兵跑开,寻到城头上有两军厮杀的一段,摇旗呐喊。
“海定军前来襄助,平定乱军!开城门!”
城中人听见动静,原本僵持的场面便朝着禁军一方偏去。原因不在其他,仅在城外喊出“海定军”、“不剃之乱”时,就引发了城内陷入战乱之中百姓的共鸣。
历朝历代,孝悌都是最流通的规则之一,早就刻进来人们的骨子里。
眼下出个不孝不悌的,还引发如此大的动乱,平白死了许多街坊邻居,怎么能叫如此一人当新皇……
这处开得城门,大军进去,局势瞬间倒转。
宋宴清分出人处理后边的动乱,自己带着其余人继续往前。
有道说是久病成医,像宋宴清这般久战的,对于战事抽调兵马也习惯无比,下令精准且快速,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是以大军仿佛长驱直入,进了城,直奔着宫门去。
有快马将消息赶前一步,传进刚攻破的皇宫里头去。
“二殿下,我们攻下了这处的宫门,其他处却没有,眼下海定军就要过来,当如何是好?”
宋广骏今日也着一身铠甲,身侧站着的是提着刀的谢家子弟谢如风,再往前是他的大舅子,也参与了起兵,闻言众人皆有些慌乱。
海定军也来得太快了!
绝对是在他们起兵之前,海定军就开始行进,才能在此时赶上。
如此贸然带兵赶来,七皇子就不怕追责他一个擅离职守的大罪?
哪怕海定军晚上几个时辰,他们也能拿下其他处宫门,届时所有门一关,亦可固守坚城,再等援兵,但偏偏就赶上了这要命的时刻。
宋广骏问:“此时我们能收拢多少兵马?”
“一时只能收拢两三千兵马护卫殿下!”
“先收拢人手,随我入宫。再调动其他人手,阻拦他们。”
宋广骏脑中最先闪过父皇宋齐光、顾明朗二人,随后是自己的母妃、留在皇宫里的要臣、皇后等人,最后方才是宋宴清的生母——王嫔。
知晓宋宴清重视王嫔,宋广骏在命人找母妃时,亦派出百人去寻王嫔。
然后他一路杀到政事堂,和严相、皇后等人相见。
血滴答在玉石般的地砖上,空气死寂,但大殿之内却保持着难以想象的平静。
那种安静,不仅宣告他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同样也震住外面持刀拿锏的兵士,将外面的人同样拽进那股凝重至此的死寂之中。
宋广骏用布随意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打破那份静:“见过娘娘,也见过诸位大人。”
皇后王兰君望着他,心中感慨最为圆滑的皇子竟被宋齐光逼着走上了起兵之路。
她开口道:“本宫知晓,大皇子之死与你无关,在座的各位大人也知晓。”
事后细查,自然能查出所有证据背后都站着一个人——顾明朗。
顾明朗是谁?最为忠心宋齐光的人。
答案很荒谬,是父杀子,再栽赃给另一个儿子。
正常人决然想不到,宋齐光会待大皇子、二皇子那般心狠。
大皇子宋承宇做错了什么?他什么都不曾做
二皇子宋广骏又是怎么得罪了宋齐光,竟被人为制造成弑兄不悌之人。
宋广骏闻言哼笑了声:“娘娘,晚了。广骏此时,不是不悌,而是不孝。”
“请宴相拟诏、娘娘加盖大印,允我继位。”
他身侧一将士抽出刀来,大声提醒:“快些!”
宴海波苦着他那张老农似的脸,皱巴着显得年岁更大。
宴海波忍不住叹息一声,开口道:“请殿下恕臣不能拟诏。”
那将士又呵道:“你想死想活?!”
宴海波:“臣不惧死。”
其余人齐声道:“臣等、不惧死!”
宋广骏扫一眼他们,最终还是望向了皇后。
王兰君放下润唇的茶水,淡然又随性地道:“你尽可杀光。”
“我杀你们做甚。”宋广骏下令拿下他们,夺了传国玉玺,绕过政事堂,直奔龙华殿。
底下将士用刀剑打听过了,他那好父皇宋齐光就在极尽奢华的龙华殿内苟延残喘。
宋宴清带人赶来时,捞到两个小人物,一个宫女哭着说“娘娘和宴相等人都被抓走了!”、另一个太监则嚷嚷道“去龙华殿了!圣上、圣上也在那!”。
“走了多久?”
“快有两刻钟了!”
半个小时,已足够做许多事了。
宋宴清皱眉吩咐:“追。”
第142章
大队伍转变方向,又朝着龙华殿去。
小马认途,跳出来带路。
往前走时,段万里段什长不忘鼓动战友:“今日一战非比寻常,正是将军需要我们之时!兄弟们立得功劳,往后再不愁也!”
也不知是说给其他人听的,还是在鼓舞自己。
总之从前的小马,现在的段万里,都不曾没想过会在皇宫里打起来,自己还是其中一方。
他身后的兵将也有些恍惚,倭寇打着打着跑到皇宫来打仗了,真可稀奇的。
有人此时才想起,小马从前是个小太监,所以今日才路熟。
然后又在小马的声音中撇去杂念,生出更多的战意来。
将军为他们驱赶倭寇,今日便是将军用他们之时!
宋宴清在中前的位置,恰好能注意到前面这批人的动静。
众人战意昂扬,他心中却非那般激动。
一者此战为内乱相斗,宋宴清实觉此战是被人心欲望牵累。
二是他心有奇怪,方才宫人提到皇后、宴相等要臣被抓,可皇后同样给他送过口信,告诉他不必忧心阿娘的安危。
皇后之言,宋宴清相信她定能说到做到。但既然有安全之地藏人,皇后等人缘何坐等着被抓呢?
疑惑在片刻后被解开。
路过一偏僻荒殿,旁边小心出来一队禁军,中间拥护着是女官箬竹。
从政事堂过来,往龙华殿去,此处正是必经之地。
箬竹露面时便红了眼眶,来到宋宴清面前,忍泪说道:“殿下,您来得及时,娘娘有言,请将军不必顾及她与宴相等人安危。”
宋宴清立时反应过来,不是皇后等人不能逃,而是不想。
他感喉头干涩,艰难问道:“我知晓了,娘娘可还有其他话交待我?”
箬竹轻轻摇头,望着小殿下黝黑不少的染血面庞,又忍不住多言一句:“还请殿下千万小心。”
话说到此,泪水潸然而下。
宋宴清与她承诺:“姐姐别哭,娘娘定会好好的。”
虽则他不能预知未来,但撒谎有时却是你知我知,我还偏要干的事。
简单交涉两句后,宋宴清赶上前方兵马。
龙华殿高高地屹立在皇宫中央位置,据说聚集了“龙气”,眼下正被一圈圈的人包围,至少人气十足。
望见海定军的旗,围在龙华殿左右的大军之中,有一将者想要开□□涉——他们手中拿着重要人质。
但不想海定军完全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就挥兵直接上了。
宋宴清亲口下的令,将令传出,如臂指挥。
此回他没冲锋在前,身处偏前方的位置,见两方兵马接壤,厮杀起来。
而两方直接打起来后,很有可能危及宫殿之内的人。
他心想:狠心或许就是成长的一面,必须得在其中作出舍弃。
皇后已为他减轻了舍弃的最大阻力,否则当真是陷入两难之地,难以抉择。
战局中,宋宴清这方虽赶路疲惫,但另一方连续攻城好几日,状态更差。
在不受要挟空耗的前提下,胜利坚定地倒向宋宴清这方。
宫殿外的兵斗,惊出里面的人,看了外头激烈景象,再回到里间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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