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朽木男雕(89)

    一个娃娃头发型的漂亮女孩走到顾眷跟前。

    顾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女孩毫不介意，在他身边坐下，“我叫墨旖涟。你是古武者吗？大家都很好奇。”

    “‘古武者’就是指会古代武术的人？”顾眷问。

    墨旖涟点点头，“对，这里的人都是，我们不但会古代武术，而且真的有内力。”

    “你说什么？人真的能修炼出内力这种东西？开什么玩笑。”顾眷一脸狐疑。

    墨旖涟也狐疑地看着他。她看过顾眷比赛的视频，他很强。但听他的意思他竟然没有内力？

    顾眷转头看向右边，在他的斜对面坐着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留着飞机头，充满嫉妒和敌意地瞪着他。

    嫉妒？敌意？

    顾眷看了一眼墨旖涟，了然。

    飞机头旁边坐着一位面相端正的老者，从内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其中沉淀的人生阅历，似乎已阅尽千帆，但看他的面相又像只有五十出头，实在很难判断他的真实年龄。

    他也在关注顾眷，将顾眷和墨旖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瞥了一眼身边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淡淡一笑，“允之，涟儿似乎对那位年轻人很有好感啊。”

    飞机头“噌”地站起来，“莫老，晚辈失陪一下。”

    莫老不在意地点点头，闭目养神。

    飞机头几步走到顾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就是顾眷？”

    “你是谁？”顾眷懒懒地没有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墨旖涟道：“他叫李一诺，字允之。”

    顾眷心里觉得这些古武者确实有点意思，到现在还保留着取字的习惯。

    “小子，你很嚣张嘛！离交流会开始还早，敢不敢和我切磋一下？”李一诺夺走顾眷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咔哒”一声。

    “你？你有什么资格向我挑战？”顾眷环手抱胸，兴致缺缺。

    轻蔑的语气让李一诺忍不可忍，见他果真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分说，一拳砸向他的脸。

    墨旖涟大怒，“李一诺你干什么？”

    “怎么？这就心疼他了！”李一诺哈哈大笑。

    眼见拳头就要落在顾眷的脸上，顾眷动了，右手一把掐住李一诺的手腕，同时右脚一抬，踢中他的腹部，毫不客气地将他踹飞。

    李一诺闷哼一声，摔在对面的一张茶几上。他快速爬起来，紧盯顾眷，不怒反笑，咆哮道：“好，很好，你成功地激怒了我！”

    说罢，他再次冲向顾眷。

    其余人一见有热闹可看，纷纷围过来，鼓掌起哄。

    李一诺要彻底打击顾眷的嚣张气焰，直接使出了他们李家的绝学《灵蛇拳》，胳膊、腰身和腿同时扭动，犹如一条灵活的长蛇，扑向顾眷。

    顾眷不得不承认，李一诺的速度很快，身法很灵活，在内力的催动下，灵蛇拳的威力更盛。但在他面前，这还不值得一提。他一跃而起，一一化解李一诺的攻击，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李一诺几乎只有被压着打的份儿。将李一诺的气焰打击得差不多了后，顾眷一拳打在李一诺的胸口，将他拍倒在地上。

    厅内鸦雀无声。

    墨旖涟倾慕地看着顾眷，兴奋得脸颊酡红，忍不住低声道：“好厉害……”

    李一诺听到她的话，涨红了脸，愤愤地捶地。

    莫老皱起了眉。

    坐在他另外一边的中年男子轻声问：“莫老，如何？”

    “他确实没有内力。”莫老笃定地道。

    中年男子吃惊地道：“没有内力就能打败允之，他真的有这么强？莫老，你觉得有什么可能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天化境？”他们古武者按照内力由低到高可以分为人境、地化境、地极境、天人境和天极境六个等级。低级修为无法看穿高级修为。

    “你的意思是他的修为居然高过了老夫？”莫老瞥了他一眼，冷漠地道，“绝无可能。”

    中年男子忙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只是觉得顾眷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武者居然能打败一个内力浑厚的古武者实在有些奇怪。”

    莫老沉吟片刻道：“有些根骨奇佳者，并非没有这种可能。忘了泰老了？”

    中年男人肃然起敬。在古武者的圈子里，泰老就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当年习武较晚，但就因为根骨奇佳，还没有修炼出内力就打败了他的师兄，而他的师兄当时已习武近八年。如今，泰老是所有古武者中内力最雄浑的一个，已有一百二十岁高龄看起来却像只有五十出头。不仅如此，内力已经成为泰老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说，只要内力不散，泰老至少还能再活两百岁，这就是内力的神奇之处。不知何时他也能达到那种高度。

    莫老道：“这样吧，一会儿的交流会安排他和承书一组。”

    中年男子露出了然的神色。夏承书是莫老最得意的弟子。

    “哎，你有女朋友吗？”墨旖涟凑近顾眷，笑意盈盈，尽管害羞得脸红，仍然大胆地看着他。

    顾眷面无表情地抬起左手。

    墨旖涟难以置信地惊叫：“我记得你才大二吧？居然已经订婚了？”

    “你很吵。”顾眷淡声道。

    “你！”墨旖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这时，一位身穿唐装的中年男子面上含笑而入。

    “欢迎各位来参加一年一次的古武者交流会。这次……”

    顾眷看了一眼邵修明。

    “邵学长，能介绍一下吗？”顾眷示意左右的人。

    邵修明虽然还是不确定他是不是古武者，但既然他已经出现在这里，一些事也不怕被他知道，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些人都是古武世家的，另外还有几个门派……”

    听完他的介绍，顾眷颇有些诧异，好像穿越到了武侠世界。

    “这些年来，因为各种原因，古武渐渐没落，再加上一些长辈认为古武者应该保留自己的骄傲，几乎所有古武世家都隐世不出。像我，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进入大学，也可以展示武艺，但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知道我是一个会内力的武者。这个交流会一来是为了切磋武艺，二来是为了联络感情，这第三，就是扩充世家或者门派的力量，其目的是尽量将我们的武术流传下去。”

    顾眷道：“我看这么多人之间也并不都是团结和谐的。”

    邵修明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有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都有纷争。别看我们古武门派只有十一二个，总人数只四百多个，各种矛盾却不少。最大的矛盾就是，有几个门派坚持继续隐世，被称为‘隐世派’；还有几个门派认为隐世已经没有必要，而是应该利用我们的优势为我们古武者博得更大的利益，他们被称为‘出世派’。那位莫老就是‘出世派’的领军人物。古武圈子最近很不平静！”他边说边摇头。

    顾眷问：“你呢？是隐世派还是出世派？”

    邵修明道：“我是‘出世派’，但我并不认同莫老的观点。”

    此时，中年男人冗长的讲话结束。顾眷和邵修明没有再继续聊。

    “人到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由年轻人先切磋一番怎么样？也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看你们都有没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