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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都得看运气。”碧龙巨蚺小心翼翼的接道。
运气这种东西简直都是为了轩辕而生的，明白这个万年不变真理的沈长越定下心来。
克制心魔的玄阶灵器幻心石......
百年难得一见的炼丹草药奔雷蛊草、紫金葫芦、明心奇砂.....
虽然看着条件简陋，但东西的质量确实不错，甚至一路走来还看见一把接近天阶的烈焰青锋剑，寒光凌冽，刀刃薄如蝉翼，剑气哪怕是在暗夜里也直上云霄。
如果不是沈长越已经有了清厌剑恐怕也要为之心动。
轩辕罹遵循着心中指引走到一处隐蔽的摊位前，一棵张牙舞爪的魔树挡在路中央，见有人过来先是打量了片刻才打开树干，露出里面一个靠在树藤上的老者来。
老者身穿一身破破烂烂的灰衣，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树根，正在打瞌睡，看见有人来微微眯起眼，懒懒道：“东西都在这儿了，想要什么自己看着选。”
说罢再度闭上眼，像是没睡醒一般。
沈长越敏锐注意到这位老者的腿部竟是与树干联系在一起的，膝盖已下是一截树根，应该是一棵魔树化人。
从半身化人来看应该和碧龙巨蚺差不多境界，至于这般爱答不理没睡醒的模样——大概是这几天碧波城外因为轩辕罹涅槃重生雷暴不断，所以缺少了阳光。
魔族的特性可真是奇奇怪怪，沈长越心里轻笑一，转过头便发现轩辕罹幽深的眼睛正静静的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了摆在一旁角落里的某个东西。
额，轩辕在人际交往方面似乎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不知是不是上次摩诃城外那次差点被坑。
沈长越不由有些奇怪，原著里龙傲天八面玲珑讨价还价贼有一套，有时候遇见漂亮的妹子甚至能砍到骨折价——主要是他那张脸和主角光环，基本就没什么人能拒绝得了。
不过现在身边有他，他倒是不介意帮这些小忙，等以后轩辕后宫集齐集齐，这种机会也轮不上他了。
沈长越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近来老是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不由摇了摇头，先是在旁边挑挑拣拣了几样物品，而后才拿起里面那个半臂大小的灰色物件，掂了掂问道：“老先生，这个东西价值几何？”
树魔老者仍然闭着眼淡淡道：“三十万魔石。”
和人族的灵石一样，魔族的魔石也是计价单位，人族的灵石是被灵力浸润的矿脉，而魔族则是灵石被魔气浸润后蕴藏魔气的矿脉，若是能得到大量魔石在修炼时加以佐用，能大大提高修炼效率。
沈长越一愣，淡然把那物件抛了抛笑道：“老先生这价格就太贵了些吧？”
虽然并不清楚魔族价格，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被轩辕看上，他依然套用了当年小时候家里人教他的砍价原则。
“十万魔石，如何？”
“......”
本来并不打算睁眼的树魔也被这语气自然的小子逗笑了，睁开眼仔细看着两个隐藏在黑袍里不见具体的魔族冷哼了一：“你们两个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哦？愿闻其详？”手里这东西隐约能感受到一阵杀伐腥气，但年代久远已经生锈发黑——当然不是生铁生锈那般简单，是被彻底重创后毁了原型材质所以才杂质侵袭，已经毁到连原型都看不出来。
“哼，这起码是一件天阶灵器.....”
“老先生你可别忽悠我，这顶多算是天阶灵器的配件吧？而且已经毁到如此模样，现在就连玄阶都只能勉强算上，若是当真是天阶灵器，你会开这个价吗？”
不过说起来灵器配件，沈长越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偏头对上轩辕罹的视线，轩辕罹右手微抬，隐约掠过一丝红芒。
——修罗刀。
悄然握了握手里的东西，虽然被毁的七七八八，但确实好像是个刀鞘的形状。“这可是天阶灵器，就算是损毁了——”树魔开始吹胡子瞪眼。
“已经毁了。”沈长越点点头，纠正，寸步不让。
“.....”
无论老者怎么说他只回一句可惜，已经毁了，片刻后树魔木门轰然关闭，一树枝叶簌簌作响，沈长越摸了摸鼻子，正准备抬高价格，就见那东西被扔出来，树魔恶狠狠的道：“还不给魔石快滚！”
这就算成了，轩辕罹在碧龙巨蚺含泪的目光下拿出魔石递过去，树魔完全不想看见他们，只伸出一根树枝拿了就缩回去，不想跟这几魔再说一句话。
沈长越将东西递给轩辕罹，对视一眼，轩辕罹了然，在接过东西的一刹那握住沈长越的腕骨，片刻后一片枯叶从他袖袍处悄然滑落。
自由交易会没有势力制约顾忌，所以有些售卖者和购买者为防被诈骗也会做些手脚，他们两个曾经那次拍卖会后都是心有余悸。
沈长越颇有些不自在的缩回手，黑炎撩过的地方泛着一阵温热，想当初轩辕拍卖会被下了追踪，轩辕自己除去留下他准备拿他当诱饵，有隐患也是算计着一言不发，如今倒是乖觉——
是关系愈发亲近不少，还是轩辕心性逐渐变化？他这样想着，冷不丁瞧见前面殷勤带路的碧龙巨蚺蛇鳞上悄然飘落了一片枯叶。
“……”
果然想多了。
“这刀鞘损毁的太过严重，基本看不出来形状，我刚刚探查过了修复起来非常麻烦。”沈长越道，他们两个毕竟不是专攻于此，而大陆上懂得修复神器的人也绝无太多。
神器，向来都是可遇不可求。
修罗刀又有影响人心智的戾气，轩辕——他忧心忡忡的想，先前将整片山脉魔兽屠戮殆尽遍地骨灰的酷烈手段也确实有些过于血腥。
轩辕罹闻言神色微动，道：“灵器峰或许有用。”
说起这个——
“轩辕，先前在空间暴/动当中，你感觉是谁下得手？”
之前是因为尚且在生死之间，所以未曾追问，现在脱离危险自然该算总账——若不是轩辕以千刀万剐之刑护佑他逃出生天，他们现在就应该被绞成碎片，在永恒虚无当中永生永世。
轩辕罹在灯光当中看着面前这个人，他向来性格极好，在灵纹峰也是风生水起，看着懒懒散散又洒脱随和，如此郑重肃穆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
顿了一息，他缓缓启唇：“我感受到的偷袭气息——是你。”
他在方位一角尽全力输送灵力时感受到沈长越一直在向他靠近，这人先前就下意识的靠近他，像是在危险中寻求什么安心，他起初并未在意，直到阴寒的灵力一掌击碎他整个心脏。
沈长越：“......”
怎会如此？!
“我——”
他正准备解释什么，轩辕罹已经偏过了头：“他用跟你同出一源的天阴宗灵力，但实力比你强了太多。”
黑暗里的青年眼神阴翳，像淬了世间最阴狠的毒，语气却依然是平静的：“尽快赶去苍梧之渊。”
然后，千刀万剐了那人，让他将自己所受之苦百倍奉还！
不知为何，沈长越突然感觉一阵恶寒从身边传来。
片刻后青年从树影后走出，藏在斗篷下的侧脸映着皎皎明月，显得格外安静平和毫无不同。
“去那里看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块足有两长长短的乌金石。
作者有话要说： 沈长越:吓死我了jpg
轩辕那个时候确实是下了极大的勇气的，因为长越本来有虐待前科和天阴宗的身份在，又被刻意陷害，上一刻被一掌轰碎心脏，下一刻真长越就冲过来生死与共，就，挺考验人心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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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沈长越一愣,想起他的乌金掩心甲。
已经在与碧龙巨蚺的交战中损毁成一件破烂，他还时觉得可惜的很，毕竟是件保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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